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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数时候，人们对历史的怀疑，并不是源于史学理论的教导，也不是因为哲学上的考虑。这种怀疑情绪，更多的是人们在自己的生活经验里积累起来的。当人们看到周围各种有意的欺骗和无意的错误；发现简单的事件可以有多么难以捉摸的内情；看到又有多少组织和个人，致力于掩蔽众人的耳目；看到星期一发生的事情，星期二已经面目不清，星期三出现种种离奇的说法，星期四的权威描述又是那么不可信，而又是以那么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呈现，看起来就将这样流传下去，成为后人心中的信史。——人们看到看到这些事情后，再要相信他们读到的历史故事，是对曾经发生的事件的逼真描述；再要相信古人不为偏见所蒙蔽，不为私心所动摇；再要相信他们在传递和记录历史时是自由的，相信他们除了遗漏和失误，并不曾发生任何有意的杜撰和歪曲，就有些困难了。更何况，在集体的记忆中保存下来的某一历史的细节，往往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是个人的文本，而是一种复杂的选择结果。 引自第115页 https://book.douban.com/annotation/27740746/